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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棋昱】不回头(上篇)【已完结】

g7黑道,蔡蔡略渣,BE慎入。

大量私设,含云次方,余光。

初次发文,ooc属于我,棋昱szd。

龚子棋在追蔡程昱,一中全校皆知。

事情要从那次歌唱比赛说起。比赛是学生会搞的,会长高天鹤找龚子棋当评委。龚子棋对音乐一窍不通,但他来者不拒,和高天鹤一起坐了评委席。

蔡程昱报名参赛了。唱的那首歌龚子棋之前就听他唱过,龚子棋嘲笑他唱歌没感情,唱啥歌都像要舍身炸碉堡。

比赛的时候蔡程昱还有点紧张​,声音发着抖。

高天鹤耐着性子听完,皱眉道:“13号选手,你气息不稳,换气时间不对,还没有投入丝毫的感情,我的天哪我简直感觉你十六拍的强音像岩石一样打在我的脸上……​恕我直言,你是怎么过了初赛的?唉……子棋,你觉得呢?”

龚子棋也皱眉。他说:“我觉得你在放屁。”

据说,要不是旁边的级部干事刘老师反应快,高天鹤已经冲过去跟他干架了。

在刘宪华费力地维持现场秩序顺带稳定会长情绪​的时候,罪魁祸首龚子棋又拿起了话筒。

“13号选手,你唱得很好听,继续加油哦。”

蔡程昱想,他笑得好像一条傻狗。妈妈,我好感动。

比赛结束以后,龚子棋和蔡程昱勾肩搭背地回了班——确切来说,是龚子棋强行勾着蔡程昱的肩搭着蔡程昱的背回了班。

龚子棋傻狗笑:“嘿嘿,蔡蔡你今天真棒。”

蔡程昱无语片刻,说:“你干嘛又招惹​高天鹤啊,学生会你也碰。”

龚子棋嗤笑道:“我还用怕他个学生会的。再说了,他干嘛把你说得一无是处啊,我们家蔡蔡唱歌多好听。”

龚子棋说着还把脑袋往蔡程昱身上蹭。蔡程昱嫌弃地摁着他的狗脑袋:“谁是你家的,说话能不能规矩点。”

傻狗觉得不可以,所以他撇撇嘴不说话了。

蔡程昱见他没了后文,把数学卷子抽出来开始写。

龚子棋不写作业。他歪头看蔡程昱,看了一会儿就闲得不行,又去撩拨蔡程昱:“蔡蔡啊,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呀?”

蔡程昱飞快地把三角函数化了个简:“没这个打算。”

——他跟龚子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龚子棋家里是混黑道的。他只偶尔对自己提过一两句,说什么将来得继承家业啊,抱怨一下虽然弱鸡但也挺难搞的敌对家庭势力Clouds啊。他又懒得系统地解释,蔡程昱是真听不懂。

龚子棋杀过人。蔡程昱每想起他说起来时云淡风轻的语气,就会起鸡皮疙瘩。

虽然龚子棋确实对他很好,可对龚子棋“这种人”来说,这种好又能持续多久呢。

他不敢奢望。​

算了,不想了。都快高考了。​

龚子棋不准备参加高考,但他准备陪着蔡程昱高考。

蔡程昱考完语文出来,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傻狗,呃,男生伸着脖子往这边眺望,看见他以后在人群里蹦跶着招手。

一点都不像个道上的……

龚子棋瞧见蔡程昱神情挺平静,斗胆问:“考得不错?”

蔡程昱斜眼看龚子棋:“哥你上过高中没啊,考完语文没感觉的。”

“是吗?”龚子棋被叫了声“哥”就飘了​,“走蔡蔡,哥带你吃饭去~”

数学是蔡程昱的弱项,他吃了会儿饭就把筷子撂下了:“咋办龚子棋,我已经开始紧张了。”

虽然龚子棋不怎么学习,但他数学还挺好。他就一边给蔡程昱讲一些题型的注意事项,一边半哄半逼地让他吃饭。蔡程昱一边嚼着东西一边睁着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望着他,不时“嗯嗯”地应答。

龚子棋十分幸福。他觉得数学是个好东西。

考数学那会儿他可能比蔡程昱还紧张。

考完以后蔡程昱面无表情地走出来,龚子棋凑上去,想问问情况又不敢,就自己揣摩​他顶着这个表情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说“给我推荐个复读班”了。

蔡程昱回忆了一下他选做题涂卡没,回过神来就看见龚子棋小心翼翼地瞄他。

蔡程昱好像有点心动。

但他嘴上问:“便秘?”

“???”龚子棋伸手挠他,“蔡程昱你可以啊你。”

蔡程昱笑出了一串儿High C,闹了一阵儿才正色道:“数学感觉还可以,正常发挥。”

龚子棋听了也开心地弯着眼睛:“那就好,我们蔡蔡没问题。”

蔡程昱想到龚子棋成绩这么好却死活不高考不上大学,跟着自己当监护人,忍不住吐槽道​:“龚子棋你可真像个当妈的。”

“……”龚子棋只能默默流泪。为了蔡蔡妈就妈吧。

嘀,母亲卡。

文综和英语还算平稳。

6月8日傍晚龚子棋和刚出考场的蔡程昱顺着人潮一块在街上晃悠,看着被染红了半边的天空,看着周围的人们狂奔,欢笑,痛哭。而更多的人像他们一样,有点恍惚。

蔡程昱伸了个懒腰,说:“这就结束了呀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三年,还真是快啊。”

蔡程昱扭过头,看见龚子棋的眼底被夕阳映成浅红,竟衬得这不正经的人有了几分深情。龚子棋开口时,蔡程昱觉得,他肯定要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和他在一起了。

龚子棋却说:“蔡蔡,我就一直站在你身后。你就一直往前走吧,别管我,也不用回头。”

蔡程昱的表情冷下来。他说:“那当然。”​

毕业聚会上蔡程昱喝醉了。龚子棋刚知道​蔡程昱是一杯倒,前一秒还举着酒杯要让大家知道什么叫酒量,后一秒就喝得脸颊通红。

龚子棋发现不对,赶紧蹲到他旁边:“蔡程昱?​醉了?”

蔡程昱瞪着湿漉漉的眼睛:“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​……读书人醉,那能叫醉吗?啊?傻逼龚子棋。”

……这怎么还拿的《孔乙己》的剧本啊。人家孔乙己不骂脏话诶。​

龚子棋跟大家道了个歉,在大家“世风日下”的眼神中把蔡程昱抱走了。

幸好龚子棋没喝酒。他开车送蔡程昱回家,蔡程昱在副驾驶上睡得很安稳,不时吧唧着嘴嘟哝一句“油爆虾”。

停车的时候蔡程昱正好醒了。龚子棋要扶他下车,他“啪”一下打掉龚子棋的手,大声说:“我自己走。”

行吧。这小孩儿手劲儿还挺大。

蔡程昱下了车却不走。龚子棋走到他身边:“不回家?”

蔡程昱警惕地往后跳了一步。龚子棋想提醒他再往后就是绿化带了,他却没给龚子棋开口的机会。

“龚子棋你就是条傻狗!”蔡程昱气势汹汹地大喊。

“?”

“你,你为什么不高考啊!你不高考怎么跟我上一个大学!”

“??”

“你不跟我一起上大学,你还让我跟你在一起,我跟你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了我还怎么跟你在一起!”

龚子棋听明白了。原来蔡程昱是这么想的啊。他有点心酸。他走近一步,想抱抱他的蔡蔡。

蔡程昱推了一把龚子棋:“滚!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……呸!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!”说完他潇洒地一挥手,转身要走阳关道。

然后就一头扎进了绿化带里。

​龚子棋无奈地把他捞出来。

——大概以后都会是如此吧。蔡程昱一次次推开他,他再一次次靠近。不在一个世界也好,蔡蔡理解不了他在黑暗里生活的痛苦也好,都没关系的。

总有一天,他们都能勇敢。

蔡程昱考上了上海音乐学院,专业课第一。

报到那天龚子棋帮他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,露出胳膊上完美的肌肉线条,热得一直皱眉,看起来很不好惹。走在校园里,回头率百分百。

同宿舍的人问蔡程昱:“这是你……这是你哥?”他把“保镖”两个字咽回去。

“是呀是呀。”龚子棋抢先一步疯狂点头。

“对对,”蔡程昱附和道,“我叫蔡程昱,他叫菜鸡。”

龚子棋无语凝噎。蔡程昱好狠一男的。

那之后龚子棋三天两头地找他,在学校附近吃顿饭,聊些有的没的。龚子棋没有来的时候,就是去处理家族事务了。

有一回龚子棋连着一个星期没出现。蔡程昱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,蔡程昱只会等,越来越焦虑地等。

后来龚子棋总算来了,约他一起吃晚饭。两人在往回走的路上经过一段僻静的路。

龚子棋催蔡程昱:“走快点儿。”

“嗯?”

“嘘,”龚子棋忽然捂住蔡程昱的嘴,用气声说,“有动静。”

有什么动静?​蔡程昱完全没听见。他怀疑龚子棋在玩他。

忽然,他听到一声脚步声。下一秒,龚子棋带着他扑倒在地,手护着他的头。

“砰!”

声音其实并不大,但蔡程昱​心脏颤了一下,半晌后他反应过来,那是枪声。

“走了。起来吧。”龚子棋这么说,可他压在蔡程昱身上没动。

“龚,龚子棋?”

龚子棋吃力地闷哼了一声。

蔡程昱的心快跳出来了。他扳着龚子棋的胳膊慢慢把他带起来,借着月光他看到龚子棋的白衬衫上被染红了一片。

蔡程昱仿佛失了声。他的手抖得厉害,大脑一片空白。

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虚弱的龚子棋。

龚子棋抱歉地笑笑:“蔡蔡,能把我送回去吗?”

龚子棋的家不像是黑手党的,至少蔡程昱觉得不像。也就是个普通上流人的家,看起来不太阴森。

蔡程昱把龚子棋扶到沙发上,问:“……很严重?”

“还行,应该没碰到骨头。就这儿,包扎一下就行。”

“那……我来?”

“嗯……我老爹和兄弟们今天去接了个大单子,都不在家,得麻烦你了。”

蔡程昱被这个礼貌的龚子棋震撼到了,依着龚子棋的指示拿出各种工具,蹲在他旁边,一边动作一边问:“你怎么没跟着你兄弟一起去?”

龚子棋笑笑:“认识你之后我就没杀过人了。你信我吗?”​

蔡程昱感觉心底的防线被冲破了一点。他不看龚子棋:“信信信,你坐着别动。”

龚子棋伤的是左侧腰部,蔡程昱得把他被血浸透的衣服剪开。

他​剪到腹部的时候看到龚子棋的翅膀纹身。上高中的时候龚子棋逼着他摸过。龚子棋闭着眼碎碎念“这次肯定是梁朋杰那个混蛋,枪法这么臭,还打一枪就跑”。

他剪到腰部的时候龚子棋叹了口气。蔡程昱吓得手一哆嗦​,仰头问他:“疼吗?”

龚子棋还有力气笑,笑完又叹气:“唉,我还挺喜欢这件衣服的,你完了给我缝起来吧。”

蔡程昱想打人。

他剪到肩部的时候,整件衣服总算能脱下来了。蔡程昱松了口气,才看见他左心房那里的纹身。

CCY。

蔡程昱的防线崩溃了。他摸了摸龚子棋胸口的三个字母,知道自己在这个人心里隐秘常住。他无知无觉地掉了几滴眼泪。

龚子棋一直有点紧张地看蔡程昱,早就在心里把他各种反应都猜了个遍,可偏偏没想到他会哭。龚子棋感觉心上被刀剜了似的,忘了自己的伤口还疼得厉害,慌忙捧着蔡程昱的脸给他擦泪。

“哎呀,哭什么啊,别哭。不就是纹身吗,一点都不疼。你看我右腿,一纹一大片呢。”

龚子棋没有意识到他的语气温柔得让人沉溺。蔡程昱的声音也不知不觉软了下来:“什么时候纹的?”

“前年。”

蔡程昱又想哭了。他声音哽咽地说:“龚子棋,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,我还不起。”

“还什么,我不要你还。小爷出手这么阔绰,真心一捧一大把……哎呀你别瞪我。疼死了,你快点过来给我包扎。”

龚子棋喜欢看蔡程昱认认真真给他包扎,目光比做数学题还要认真,下手也比方书剑和李向哲轻多了,就像是在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宝藏。

蔡程昱给龚子棋包扎完的时候已经深夜了。龚子棋问他:“还回学校不?”

“回个鬼啊,早门禁了。我睡哪儿?”

龚子棋笑得开心:“睡我怀里啊。”

当然,最后蔡程昱睡的是客房。

第二天,蔡程昱本来想回学校的,却发现龚子棋发烧了。度数不高,但蔡程昱觉得他受着伤又发着烧,要是没人照顾,可能会变成一条死狗。

“蔡蔡你回去上课吧,没事,我没那么脆弱。”

蔡程昱回了一句“不会说话把嘴闭上”,然后去给龚姓病人熬粥。粥熬出来了,又把龚子棋扶起来,吹得不烫了一勺一勺喂给他喝。

龚子棋想,可能蔡程昱忘了他腰断手没断。管他呢,享受就对了。

说实话,龚子棋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宠过,生病了就自己随便买点药,他家一群大老爷们儿也没人喝粥。本来他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,可忽然有一个人会在他受伤时小心翼翼地问他疼不疼,会因为他发烧而留下来,会给他熬甜甜的小米粥。蔡程昱可真是讨厌啊,让他那么想舍弃眼前的一切,想被他塞进背包里和他黏糊一辈子。

蔡程昱发现龚子棋一边喝粥还一边目不转睛地看他,不禁失笑:“龚子棋,你还知道你喝的什么吗?别一直看我行不行,我又不会突然消失。”

龚子棋心想,会的会的。不抓得紧一点的话,这么好的人就要消失了。但他懒得话都不想说,就一直那样看着蔡程昱。

晚上龚子棋心血来潮,让蔡程昱搬出两把躺椅,于是刚退烧的龚子棋和十分无奈的蔡程昱并排躺在阳台上,看着夜空中寥寥几颗星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

蔡程昱闭了眼睛:“龚子棋,讲讲你的事儿吧,什么都行。”

龚子棋有些意外。他想了一会儿,就开始讲他的家族。

龚子棋有两个父亲,一个叫余笛,一个叫洪之光。在他幼时的记忆里,余笛和洪之光是非常恩爱的。洪之光死后,余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总是沉默又疲惫。龚子棋和他的两个兄弟都是洪之光从孤儿院里抱回来的,只不过他做事最果断狠厉,于是他成了继承人,方书剑和李向哲成了他的手下,供他使唤。私下里,方书剑是个很开朗的大男孩,而李向哲是个文学少年。只有他早早地背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

责任。偏偏是责任。

蔡程昱睁开眼,对上龚子棋的苦笑。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于是安慰似的拍拍龚子棋的手,却被龚子棋反手抓住,把他的手指拉到唇边挨个亲吻,近乎虔诚。

然后龚子棋哑着嗓子问:“蔡蔡,你毕业以后打算干嘛?”

“我想……我想去茱莉亚留学,去学点儿东西,然后继续唱歌,一直唱到维也纳金色大厅。”蔡程昱这般轻声回应。

龚子棋知道茱莉亚学费不菲,也知道蔡程昱家境并不富裕。他看着蔡程昱没说话。

蔡程昱笑了笑:“我已经攒够一学期的学费了。再攒两三年,去那边以后多打几份工,应该可以了。”

龚子棋说:“要不,我帮你。”

“我就知道,”蔡程昱叹了口气,没力气跟他生气,“我想靠我自己。”

“你会把自己搞垮的,真的。”龚子棋认真看蔡程昱,“乖,钱你先用着,我等你,等你能唱到金色大厅的时候你肯定富得流油了,到时候你包养我,怎么样?”

蔡程昱白了他一眼,嘴角却是带着笑的:“谁要包养你。”

后来龚子棋还是塞给蔡程昱一张银行卡。

“密码是130901……是我遇到你的那一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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